第四章 你怎么还是心情不好?
萧自尘在超市里准确无误的拿到一瓶酱油后，在热辣辣的注视下从兜里看也没看的掏出五十块钱递了过去。
身后人的目光立刻讶异起来。
看起来倒是衣冠楚楚的一男人，穿的流光水华，头发也修剪的精致，怎么兜里只有五十块钱？
妻管严？还是穷屌丝。
萧自尘丝毫不搭理身后异样的目光，收银员找好钱之后伸出手放进裤袋里，拎起酱油便走了。
他的步伐很大，脚步匆匆，他的目光平视着前方，这里是小区的入口区，小区外泊了很多车，有出租车，还有为数不多的私家车。
保安见是萧自尘，微微一笑给他开了门。
萧自尘的目光在周围的车上一扫而过，片刻后他的脚步一顿，盯着不远处的一辆银色轿车，车牌号是外地的，却醒目的很，里面隐隐绰绰坐着一个女人。
隔着黑色玻璃，两人似乎有短暂的对视，随后银色轿车迅速启动，缓缓汇入并不算忙碌的车流。
萧自尘眯了眯眼，眼角一沉，转身抿着唇角往楼上走。
几分钟后，他打开房门，换了拖鞋又脱掉了外衣，拎着酱油往厨房走去。
然而他到走近房的时候，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想起门口那一辆车，萧自尘觉得心口一凉，随后他又摇头告诉自己——
不会的，他只不过出去了十分钟都不到，不可能的。
萧自尘把手中的酱油放在流理台上，刚一回头就看到秦卿抱着手臂靠在书房的门口，正盯着他。
萧自尘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一下，随后他皱起眉大步走了过去：“怎么去书房了？”
秦卿挑眉，声音淡淡的，明显听出了不高兴的语气：“怎么？书房有什么秘密吗？”
萧自尘自然听得出秦卿话中的不满，他惊讶的挑眉，缓步走了过去，站在秦卿对面，抿了抿唇角，盯着秦卿的看了许久后才认真的问：“谁惹你生气了？”
秦卿抬起眼盯着萧自尘，眯眼。
萧自尘伸出手摸了摸下巴，试探道：“有人来过？”
秦卿眉眼一动，缓缓的道：“你猜？”
萧自尘想起刚才在小区门口看到的那辆银色轿车，沉声问：“卞怀灵？”
秦卿皱眉，眼睛一眯：“你为什么猜她？”
萧自尘看着秦卿惊讶的眉眼，想也不想抬起手曲起手指给秦卿一个爆栗，秦卿惊的一怔，下意识伸出手去捂着额头，皱眉沉声道：“你干嘛？”
萧自尘眉眼一挑：“你在套我话？”
“没有！”秦卿冷哼了一声，转身往书房里走，她坐在转椅前将电脑打开，美誉点开锁屏，仰头问跟上来的萧自尘：“你是不是在电脑里藏了什么秘密？”
萧自尘眼睛一动，瞳孔轻微的转了转，想起走之前是在看秦卿小时候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到了？”
萧自尘的声音云淡风轻，还夹着淡淡的笑意，秦卿看的刺眼，蹙眉：“你这么开放，我能不看见吗？”
“那就不是秘密！”萧自尘话落走到秦卿身边，单手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绕过秦卿，放在了鼠标上，随后点了一下，桌面立刻亮了起来。
秦卿看到画面，囧的要死，她伸出手刚要把电脑合上，萧自尘的左手已经拦住了她，勾唇轻笑：“其实这一张照的挺好的。”
秦卿扫了一眼前面全身**一丝不挂的小肉球，脸颊微微一红：“删了。”
萧自尘当然不肯，摇头：“不胖，小孩子长成你这么粉雕玉砌，我们完全不必担心后代的长相问题。”
秦卿：“……”
她才没有嫌弃自己小时候胖，完全是她什么都没有穿啊，这家伙看不到吗？
秦卿心底的声音刚落，萧自尘的声音又从侧耳传了过来——
“你刚才说我开放？”
秦卿一怔，萧自尘又道：“看了这张照片之后，其实你比我开放。”
秦卿觉得自己的脸都绿了，萧自尘还在一边笑着道：“开放这种气质，是要从小培养的。”
秦卿火大，“我就不相信你小时候没有裸照！”
萧自尘挑眉，秦卿又道：“哪天有时间我去问问景姨，她应该会有你的照片，女人在这方面总是比较心细的。”
萧自尘用短暂的几微秒想了想，脸色蓦地一白，决定转移话题。
他分分钟收敛了脸上的玩笑神色，正色的问：“继续刚才的问题，你有没有看到卞怀灵？”
秦卿闻言立即被萧自尘带偏了话题，摇头：“我没看见，你看到她了？”
萧自尘转身坐在旁边的桌子上，点头：“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她。”
“在哪里？她不是去澳洲了吗？”秦卿缓缓的问。
毕竟卞怀灵这个女人给她的印象还不错，虽然萧自尘和她之间似乎有什么隔阂，但一个女人在澳大利亚开一家上师妓院，秦卿觉得要么就是交际了得，要么就是手腕强硬。
这是秦卿从来没有涉猎过的领域。
所以，在某种方面来说，她还是很佩服卞怀灵的。
不过，萧自尘今天突然遇到她，卞怀灵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你在哪里遇到的？”秦卿抬头问。
“在小区门口！”
萧自尘话音一落，秦卿愕然的看向他：“在门口？”
萧自尘点头。
秦卿又道：“看来，她差了我们的住处，你们说什么了？”
萧自尘抿了抿嘴角，淡淡的道：“我们没有说话。”“没有说话？”
萧自尘点头，秦卿睁大眼睛，前者又道：“她在车里，我在小区门口，她看到我之后就走了。”
“她没有下车，也没有跟你说话？”
萧自尘点头，秦卿皱眉：“那她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她说过萧品没死吗？”
“你二叔？”秦卿狐疑的问了一句，随后又道：“我记得这件事情，当时卞怀灵说萧品不让报警，也不能告诉任何人。”
“可是他告诉了你和我。”
“一个连警察都不愿意多说的女人，几年之后突然告诉了我们两个。”
“你觉得，有问题？”
萧自尘扫了秦卿一眼，“当然有问题。”
萧自尘揉了揉眉心，忽然问：“你和你二叔的关系好吗？”
萧自尘闻言盯着秦卿看了一会儿，“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问问而已，如果他没有……他会不告诉你吗？”秦卿回望着萧自尘，他的眼神极为澄澈，盯着她看了许久，就在秦卿以后他会说些什么的时候，萧自尘却摇了摇头——
“大概不会告诉我。”
秦卿一怔：“关系真的不好？不是说你和他……”
“我家老头不太喜欢他。”
“为什么？”
“大概是第二任妻子生的？！”萧自尘蹙了蹙眉，“如果不是我父亲不想接手萧氏，老头也不会娶第二任妻子。”
“所以，萧品不过是为了延续萧氏而出生的？”
“可以这么说。”
秦卿沉默，又问：“如果你是萧品你会怎么做？会抗争吗？”
萧自尘将手放在桌面上，拄着脑袋歪着头，目光不自觉得落在秦卿的唇上，半晌后摇摇头：“没有如果这个词，没有身临其境或者感同身受，我也不知道我会如何选择。”
秦卿觉得无趣，“只是一个假设而已。”
“一定要回答？”萧自尘勾勾唇。
“回答女朋友的问题是义务。”
“好，我记住了！”萧自尘点点头，才道：“第一，如果我是萧品，大概性格会和现在不太一样，所以有可能会选择经商。”
秦卿蹙了蹙眉，萧自尘又接着道：“第二，如果我还是我，我想我大概不会屈服，但也不会抗争。”
“那你怎么办？”
“找一个两全之策。”
“比如？”
“比如和你早点结婚，培养下一代。”
秦卿：“……这个跳过，没有可能性。”
萧自尘挑眉：“你怎么知道没有可能性？”
秦卿瞪了萧自尘一眼，“这个话题不想回答。”
秦卿的话音刚落，萧自尘便传来一声轻笑：“这难道就是男朋友和女朋友的区别？”
“什么？”
秦卿没有明白萧自尘的意思。
后者叹气：“你不是说回答女朋友的问题是义务？”
秦卿挑眉：“当然！”
“那么回答男朋友的问题呢？”
秦卿眼睛一转，轻笑：“不是责任，也不是义务。”秦卿话音一顿，勾勾唇：“这个难道不是要看女朋友的心情？”
萧自尘眉角一滞，随后轻笑起来，“哦，大概是要看的！”末了又盯着秦卿，目光灼灼。
秦卿被某人看的发毛：“干什么？”
“当然你看看你的心情好不好。”
秦卿：“……不好！”
萧自尘听完摇摇头，秦卿觉得这人大概说不出什么好话，随后萧自尘便道：“女人要保持好的心态才不会老。”
秦卿：“……我还不老。”
“当然，我的意思是可以有助于减缓衰老。”
秦卿：“……好吧！”
她的话音又落便要起身，萧自尘拉住她的手腕，目光凝着她。
“……该吃饭了。”
萧自尘依旧不动，秦卿想了想：“……你二叔的事情，我们一会儿再谈，你不是一向要准时吃饭？”
萧自尘拧了拧眉，目光悠远起来。
秦卿伸出手点了点某人金贵的脑袋，萧自尘回神，秦卿问：“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萧自尘淡淡的道：“我第一次亲你，你的心情就不太好，我等了这么久，你怎么还是心情不好呢？”
秦卿张了张嘴，萧自尘又叹道：“你这样……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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