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线是怎么走的?怎么这么综错复杂?”周怡宁伸出手来指着那条望不到边界的道路,语调是既好奇又充满求知欲。

方淑琳压低了黑颜色的休闲帆布帽,沉声解释,“这条道路是我们的主事肖黎设置而成的。

他害怕有人会违抗组织的命令而私自逃出,所以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赶制而成。

怎么了?你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周怡宁将柔顺的棕色长发撩起来,继续按捺着性子轻声细语,“我只是觉得你们的主事肖黎很愚蠢。”

而且愚蠢到不能轻易达到的级别。

因为,对于被召集进来这里的普通员工来说,想要走出去是困难的。

但是,对于周怡宁这种强大智商的人来说,这里也只是看似复杂而实际简单的地形构造局面。

他竟然能够愚蠢到不会特意增加难度。

按照这样的情形来决断推测,用不了两天的时间,她就能非常顺利的逃出去。

周怡宁能感觉到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于是索性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表达起来。

“其实我觉得,你的主事有点耿直。

按照这个逻辑推断得出结论,那就是他既然害怕员工出逃,那为什么不给员工好薪酬呢?

是不是你们的员工吃饱穿暖后就不逃走了?”

方淑琳踏着黑色的高跟鞋,大步流星的转进了拐角处,“你想错了,我们的主事并没有对我们这群员工物质亏待过。

他只是在精神方面太歧视我们了,我们本来在一起好好的聊天打闹,可他却像是见了无恶不赦的人般,对我们这些底层冷嘲热讽的围攻。

就像是我们做错事情了一样。”

周怡宁目不斜视的走着路,完全没有被她给带偏风向,她直接停下了脚步,语气坦然自若,“你是说,你们这个组织里还有脾气不好的人?”

方淑琳用力推她,分外的生气,“你干嘛这么说我啦?!我又不是脾气不好,我只是喜欢用绝力回击,来保护自己。”

周怡宁觉得很是荒缪,于是也用力的推着她,“那我这样呢?你有感受吗?”

周怡宁悄然的试探着她,想要判断她是不是躁狂。

只见方淑琳行为奇怪的垂下了头。

“你怎么了?”周怡宁突然想到什么,“你是不是童年受过什么应激障碍,才导致长大后变得如此狂躁不讲理的?”

方淑琳不满的直视着她,拍了拍脸颊来掩饰慌张,然后瑟缩的垂下了肩膀,步速飞快的抢到前面走着。

周怡宁默默的记下了她的怪异举动。

世态都变了,全遇些怪人。

周怡宁面带不爽的尾随在她的身后。

这年头,是非要让她遇见些怪人吗?

……

闫先伟的专属房间内。

“闫先伟,我带来朋友了!”方淑琳举起手来向上摆着,顺带瞥了一眼躺在布制沙发上看《男女情爱》的闫先伟同志。

方淑琳像被吓到似的,赶紧跑上去夺他的书,“你之前看的书不是挺正常吗?现在看的这种类型到底是啥意思?”

听到方淑琳这句话语后,闫先伟眸底闪过了忧伤,并且不太愉快的抽回书本,语气不容置疑,“先前是我太过鲁莽了,没有和你确认好关系。

不然你也不会委屈的被肖主事怪罪下来。

这样吧,我现在要开始追你,等我们结了婚,肖主事就不会怪罪你了。”

周怡宁的嘴角抿直了,并且觉得三观被颠覆。

她还以为黑棋组织的人有多厉害呢,结果一个个的都是这种死猫扶不上树的类型。

周怡宁对这个组织的人很是失望,她甚至连话都不愿意再多说几句,只是沉默寡言的凝视着面前俩人。

方淑琳还是有些生气的回怼了他,“先伟,你看你把人家姑娘给吓到了!好端端的搞什么追人求爱啊?!你到头来还不是个傻不愣登的纯情大伙子?!”

原本就好脾气的闫先伟也被她的重话给惹恼了,“那你是怀着什么意思的想法?我那么专心致志不可抵挡追求你,结果到最后就是换来你的不屑与否定?”

方淑琳撸起袖子准备跑过去打他,却发现闫先伟也气势汹汹的走来。

周怡宁突然醒悟过来,她发现此时情况不利,于是赶紧好言相劝,“你们都想明白些,有误会是不是应该马上解决?

我发现你们俩简直就是一个爱闹腾一个爱冷战,除此之外什么正经事情都做不了。”

方淑琳转过头来,明显是被说服了。

闫先伟见状立刻变得平静了,好脾气的到坐回到沙发上来。

周怡宁坐到了转椅上,语调和缓的安抚着俩人,“我觉得你和方淑琳太理想化了,都是那种容易误会别人好意的类型。

我这么来跟你讲话吧。其实我也挺不喜欢被她打的,但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要是拒绝她打我,那她还不得疯掉?”

周怡宁一边说着平常话,一边观察闫先伟的反应。

果然,闫先伟的脸上闪过了惊慌。

“姑娘,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周怡宁保持着明悦的声音,回着话,“我哪儿能不知道呢?你女朋友其实是精神病吧?

她童年有过受到严重创伤的表象,所以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找到治愈自己的方法。

按照我的专业知识来认真分析,她应该是罕见的偏执症和躁狂症吧?”

周怡宁淡然如水的给自己倒了杯红茶,继续全方面的叙述,“她有病打人就算了,可是我发现你这个人也不正常啊!

哪有不给精神病人做心理治疗,而不停的琢磨如何获得对方爱慕的疯子?”

闫先伟没有反应过来的愣住,随后带着浓郁的恨意咬牙切齿起来,“这不用你管,有句话叫做惹是生非不如独自安宁。

你不用去管我们的事情会发展什么样,而是应该先去关心你自己应该怎么过好。

就这么跟你直说吧,你要是能现在离开,我就能好好的对待你,不做出影响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