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紧绷的情绪,被这一折腾,瞬间放松了下来。

乔子安收回目光,坐在木箱地步,她怕带坏腹中的孩子。

或许知道此刻的自己很安全,纤细的指头轻轻抚上小腹,松下来的神经,让她低头盯着木板出神。

此时,靳尧应该已经知道自己从别墅逃走……

她猛地摇头。

怎么突然想这些?

乔子安你是不是脑袋锈了?

是谁把你一关十几天?

甚至连院子都出不得?

连通电话都打不出去?

这样让人如同犯人般让发疯的囚禁,难道你还能继续下去了?

想到那十几天的囚禁,乔子安便全身发抖,那样的日子,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的。

……

“人呢?”锋利的目光盯着一行人,指头不停地敲击着车玻璃。

薄唇紧抿,五官紧绷。

只因靳氏损失了几个数目巨大的项目,连续加了十天的班,一时抽不开身。

计划案即将告一段落时,想着忙公司的事,忽略了她,有心补偿。却未料,乔子安竟然给了他这么一个大惊喜,惊喜的他会议开了一半,便中途离开!

“我们在附近的几个小区找了个遍,也没看到太太的身影,或许,太太已经离开附近不知去向。”女佣低垂着头,两只手紧紧地拽着,小脸苍白如纸。

这事的责任全在自己。

同样的,女佣心里明白,找不着太太,先生不可能轻饶自己。

“太太为何有机会逃跑?”透骨奇寒的声音,在寂静的别墅内响起。让人打从心底里冒出寒气。

这么多人竟然连个女人都看不好。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让她跑了!

让他如何冷静?

“是,是我。太太一连好多天都不开心,脾气暴躁,稍有不慎就会发很大的脾气。想着今天天气好,就想让太太到后花园散散步,或许心情会好些……” 女佣说的结结巴巴,身体不断地颤抖,那种从心地里冒出的恐惧,让她乎是理智,可她仍旧拼命地摇着头,牙齿死死地咬住顶着。

无论如何,这件事都因自己而起,她并不想让几个保镖大哥受连累,毕竟是自己穷了,他们。

“谁给你的权利?”如尖锐地刀片般让人胆颤的声音,如死神来临般,让人心生绝望。

“对不起,先生……”女佣把头垂的很低,垂在两侧的手不停地在发抖。

现在,什么解释都是辩解,事实就是太太已经逃走了。无论如何,这都是自己的责任,她无力辩解。

“这种话,我没兴趣听。”男人突然逼近,在距离女佣一厘米的距离处,停了下来。

女佣一脸恐慌地下意识往后退了两脚步,整人都紧绷起来,眼里的怯意显而易见。

“太太找不回,我要你的命!”直到看到女佣眼里,怎么都掩饰不掉的恐惧时,方才站直了身体,寒冷的眸子扫过众人,“失职自去领罚。”

“是。”几个大男人异口同声地应道。却也各自松了口气,能领罚,至少现在他们还有用处。

几人匆匆出了东园,才各自抹了把汗,同样看到彼此眼中的惧意。

靳二少的手段他们都有所闻,如今大难不死,只是一顿皮肉之苦,算是轻松过了这一关。

“立刻撒网式地搜寻太太可能出现的地方,如有发现,不要惊动她,我亲自去处理。”眸子里的狠意是那样清晰。

乔子安,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我?

休想,这辈子都休想!

“砰——”电话被砸在了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

“你……没事吧?”从木箱里爬出来的乔子安,最终过不去心中那道底线,走进了废楼。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女人眸眼滑过一丝狠意,凌厉地声音在空**的废楼里回**。

“我……迷了路。”迟疑片刻,乔子安决定隐瞒掉,之前能让人张针眼的画面。

“什么时候迷路?”女人眼角一挑,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家居长裙,针线外套,脚下却踩着一双脏兮兮地拖鞋,年纪看起来不大不小。模样嘛,跟自己,差了不是一点点。

女人突然扯了扯嘴。

这身打扮,倒也跟她得话有丝迎合。

“就在刚刚,却没想到突然就走岔了道,然后,就看到了你。”乔子安神色无辜,仿佛为自己的迷路,而显得不好意思。

什么样的女人,能跟一个陌生女人如此毫无芥蒂地交谈?

“是吗?”女人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女人,突然笑了。

女人伸出兰花指,撩开有些凌乱的头发,柔声道,“站这么远做什么?过来,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什么东西?”乔子安心生警觉。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女人退的转变,肯定不会是好事。

“让你过来就过来,怎么这么多废话!”女人见她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怒火,只一瞬间,便消失了。

“同为女人,你应该看出来什么吧……”

“你是……从精神病院逃出的?”

乔子安打量了她一眼,眼里尽是疑惑。

瞥了眼一旁破布一样不能入目的衣服,乔子安在心中冷笑。

这女人打的什么主意,她又怎会不知?

瞧着她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只既然来了,看在同位女人的份上,她便好人做到底。

“出来匆忙,手里也没什么钱给你,这件外套,你穿上吧。至少面前能见人。”脱了外套,随手扔在不远处的**,不带女人反应过来,转身就走。

瞧着这女人也不是正经人,她突然后悔自己的一时心软。

如今自己都自身难保,在被这女人缠上,岂不是麻烦。再则,肚子里还有个四个月大的孩子,她暗自责怪自己的冲动。

“哎……别走啊。”女人见着衣服,立马警觉地看回去,却见女人竟一声不响地走了。

她拿起**的衣服,匆匆套在身上,慌忙追了出去。

女人出来时,在周围转了一圈也没看刚刚那女孩,忍不住往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吐沫。

“晦气!”

转身,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顺着来时的路线走了。

“真是好心没好报啊!”从木箱里爬出来的乔子安,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只知就不该泛滥同情心,同情这样的女人。

伸手摸了摸肚子,原本低落的心似乎被腹中孩子安抚了。

“算了,就当给孩子积福了。”瞥了眼已经不见了身影的女人,乔子安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

拖鞋急偶尔进了几粒沙子,咯的脚心痒痒的,她却丝毫没有精力去关心。

这地方虽不知该怎么出去,但胡同很多,终归会有出去的路。

她不急,不急,真的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