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峰踱步而出,钟老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他的印象中,林峰不应该是那种心比天傲的小子才对,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沉稳的后生,会做出来如此这么哗众取宠的事情呢。

“难不成,这小子真的把答案分析出来了?”

钟老眉头微皱,看着林峰递上前来的答题纸,深吸了口气,正打算自己研究一番。

就在此时,一阵拐杖触地的声音传来。

钟老转身望去,只见得孙公正弓着身子,踱步上前。

见状,钟老赶忙将手中的答题纸放下,快步凑到孙公身侧,一边伸手搀扶,一边毕恭毕敬的开口言道。

“孙公,您说您腿脚不方便,叫人给您上个轮椅不就好啦,自己走着多累啊。”

话音入耳,孙公没好气的白了眼身旁的钟老,开口言道。

“累什么累!想当年龙国闹饥荒的时候,为了去给病人治病,老子这一双脚愣是走遍了大半个中国,三年光景,将近四万公里,不照样是走下来了!就是年纪大了,哪里用得上轮椅!”

瞧着孙公那慷慨激昂的模样,钟老也是叹了口气。

这老同志就是这样,一点不服老,不过打了这么多年交道,钟老也摸透了他老人家的脾气了,既然他老人家坚持,就算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孙公清了清嗓子,打眼一扫,林峰位置的空缺是相当显眼。

眉头微皱,孙公开口言道。

“坐在那的那个小子呢,我刚来看的时候不是还在呢嘛,怎么现在不见了,去上厕所了么?”

听闻孙公发文,钟老哪敢隐瞒,赶忙言道。

“孙公,他,他刚刚交了卷子,离开考场了。”

“什么?!这么快?这才过了多久,有没有半个小时!我之前见他的时候,不像是个没谱的孩子啊,看着挺沉稳的,还以为能取个不错的成绩呢。”

话音入耳,钟老不禁一愣。

“孙公,听您这意思,之前您见过林峰?”

“林峰?”孙公抿了抿嘴,眉头接钟老的话茬,淡然一笑,轻声言道,“把这小子的答题纸给我看看,我倒要瞧瞧,这个能在杭城起死回生的神医人物究竟是不是徒有其名。”

听闻此言,钟老赶忙将林峰的答题纸递到孙公身前。

“孙公,这答题纸我还没看,不过看着写的挺规整的,应该是尽心写了。”

事已至此,钟老也只能说些这个了。

希望林峰能写的稍微好点吧,毕竟这可是孙公亲自阅的卷子,多少人想要这个机会还求之不得呢。

如果真的让孙公发现,林峰是胡写乱画的,那就他老人家那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心态,林峰往后的中医之路,怕是就要断绝了。

心想至此,钟老站在孙公身旁,心中的紧张简直难以言表。

原因很简单,这林峰当初可是他亲自举荐的,如果林峰有什么问题,那他这个举荐人,自然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见孙公看着手中的答题纸,眉头越皱越紧。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林峰花十分钟写完的卷子,孙公已经看了将近半个小时了。

钟老的心跳也是越来越快。

“林峰啊林峰,你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全国的古医术大比啊!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啊你,好家伙,还让孙公给逮到了,到时候如果孙公真的问罪下来,咱们俩人怕都是得脱一层皮咯!”

看着孙公那眉头紧锁,沉默不语的模样,钟老甚至都有点呼吸不上来了!

良久,孙公深吸了口气,看向钟老。

“小钟,你看看这病理分析,瞧瞧有没有什么问题。”

话音入耳,钟老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接过孙公递来的答题纸,钟老抿了抿嘴,赶忙言道。

“孙,孙公,这,这林峰平常不是这么轻浮的孩子的,还是很沉稳的,估计是因为大比,所有有些紧张,这才....”

“看!哪那么多废话!”

钟老话还没说完,孙公便是眉头紧锁,怒声斥道。

“我,我这.....好,我看!”

瞧着孙公这般愤怒,钟老是面如死灰,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林峰的答题纸拿到身前。

事已至此,值得听天由命了。

“此例病状复杂,病机与清阳不升,胃气不降,虚火上浮,气虚等相关。考虑病人体胖而壮,当有痰涎内滞于胸膈,导致气机不畅,故化痰是首要之务。服药后当吐痰涎,吐后可用米粥调理。”

钟老一边看着,一边轻声喃道。

“啧啧,看来林峰是真的把题目看完了啊,这初步的病症分析,确实没有任何问题,难不成这小子是真的给出来了完整的解决方案?”

眉头微挑,钟老心中不禁一喜。

“然后给针灸,取以下几组穴位:中脘、下脘、气海、关元,调理中焦气机,引气归元;内关、公孙,调畅胃气,缓解打嗝;百会、印堂,安神定志,宣畅头部阳气;四关,升降上下左右气机,调畅四肢气血。”

“留针半小时许。出针后再针大椎、风池、风府诸穴以祛风清利头目,针入稍提插即出针,不留针,稍坐片刻,待到病人吐出痰涎之时,应顿觉轻松。”

“针灸过后,命病患居家服用瓜蒂散,数小时内应又吐又泻,但结束后应觉得神清气爽,翌日,继续针灸,且两到三天后,再服瓜蒂散一次,数日后复检,患者应已然痊愈,精气神俱佳,且头不晕沉。”

看着林峰的答题纸,钟老是越看越高兴,越看越轻松!

林峰这一通分析,简直绝了!

寥寥几笔,不仅仅将患者的病症分析的头头是道,而且开出的病方也可谓是恰到好处,对症下药,最为厉害的是,他甚至连患者可能会出现的症状都给解释的一清二楚!

看完,钟老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