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中心大厦的二十三层,古中医协会的会议室就在此处,取二三之意。
庚子年,丁亥月,戊寅日,宜破土,忌交易。
一众在古中医界有代表性的医者此刻齐聚一堂,等待宣布比赛结束。
会议室的正中央摆放着一束足有婴儿手臂粗的香,此时已经只剩三分之一。
香燃尽之时就是第一轮比赛结束之时。
徐平此时一脸得意的站在徐正边上,心里为自己昨日的机智沾沾自喜。
比赛明明今天就结束,他却对林峰说三日后。
届时林峰回来,已是木已成舟,看他还怎么扭转乾坤。
“老钟啊,你那弟子现在还没回来,这得是立了多大的功啊?”
徐正身边的陈长老率先打破了沉寂。
一时间崩在古中医会议室的一根弦也被悄然掐断。
原本安静的会议室,顿时想起了嗡嗡的讨论声。
这里可不止原先的二十三位长老,这里如今还聚集了全国各地来的优秀医馆代表人,随便拎出一个都是可以镇压一方的医者。
这种场合下,谁敢托大,谁敢自负?
说白了便是谁敢先开口做那个出头鸟。
眼下也只有徐正和钟老有些资本。
可陈长老虽是先开口,话锋却不在自己,而是把重心交给了钟教授。
如此事宜,众人听着倒也舒坦。
“听说,这次钟教授与其弟子凭二人之力便救下一个岛,如此丰功伟绩,只怕是要独占鳌头了。”
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渐渐的大家的话风也都被带着跑了。
“时间还没到,你急什么?”钟教授的声音幽幽传进对面徐正一派人耳中。
顿时叫徐正吃了个瘪。
徐平则是觉得眼前这幕有些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林峰那小子说话就这语气,还真是什么师父带什么徒弟。
徐平这话没敢对徐正说,只能放在心中默默咀嚼。
陈长老知道钟教授难搞,却没想到他会直接让同样身为长老的自己吃瘪。
眼下这么多同僚在,他也只得放弃了追问。
不过徐正似乎早有预见,见陈长老吃瘪,便看了看徐平。
徐平得了命令也走进了人群中,与各地名医攀谈起来。
与此同时,会场里有了不同的声音。
“你们说怎么钟教授都回来这么久了,他那弟子还不回来?”
终于有人发出这个疑问。
“听说,他那弟子跟岛上一个女人有了些扯不清的关系,这会恐怕是留在温柔乡了。”
“这可是钟老的弟子,就甘心为了一个岛上的村姑放弃自己大好的前程?”
“要我说那年轻人就是眼皮子浅,也不晓得钟老是怎么挑弟子的。”
“没错没错,眼下看来,我那群不成气候的弟子反倒也不错,虽没做出什么业绩,可好歹中规中矩,让他历练个二三十年也勉强能继承我的衣钵了。”
忽然间,会议室的医馆代表接着钟教授和林峰二人的纰漏大肆渲染了一波自家的和谐门面。
很快接近中午,那香已经已经快燃到了底。
会议室里也没了声音。
除了徐正,其他人都忐忑的看着钟教授。
“哒,哒。”
两声,最后两片香灰掉落,好像所有人的心中都响起了指针的声音。
陈老作为第一场比赛的主持人也开口了。
“钟教授眼下时间已经到了,你那弟子……”
“抱歉,到了,应该没来晚吧?”
陈长老没说完,会议室大门被两个身着黑衣的训练有素的人打开,站在正中间的三人分别是林峰,林锦和季黎晖。
林峰赫然站在正中央,身上穿的正是医者仁心檀色系服侍。
霎时一道医者之风扑面而来,震惊在场所有人。
眼前年轻人就算说是医仙临世恐怕也是会有人信的。
陈长老慢慢从林峰带来的震撼中出来。
“这,林,林大夫,时间已经过了,那香在你进来之前已经燃尽了。”
可就在陈长老说话这话的同时,众目睽睽只下。
那香是哪个又掉落了一片灰下来。
陈长老一时语塞。
林峰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
“陈长老说的是这样吗?”
“这……”
陈长老眼巴巴的望着那香,要知道这可是古中医协会沿用百年的香,从未发生过时间不对的情况。
要是他非说香不对,那就是对前百年的古中医协会制度发出质疑。
要是他承认那香正确,不就成了他老东西为难年轻人吗?
无论是哪一种落下的名声都不好。
陈长老骑虎难下之际。
听闻会议室内,一道声音传来。
“钟教授怎么看这事呢?”
徐正直接点名钟教授。
这便是有意为难。
任谁都看得出来。
钟老要是答了,无论答的是什么,都是偏袒自家弟子。
“怎么?徐长老难不成患了眼疾想我给瞧瞧,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的事情,还要我来给你说道说道?”
钟老师诙谐的话顿时终结了尴尬的场面。
也让徐正吃了个哑巴亏。
一时间屋内原本严肃的状态也被打破。
陈长老见徐正对他挥挥手才松了口。
“算了,既然在香燃尽前进来了,便进来吧!”
林峰穿着医者仁心走进会议室,顿时众人瞬感,林间两道清风起,迎仙问道何处有。
那是质朴无波,是大道化简,是凡尘入象才有之景。
众人也惊觉了,为什么会在一个年轻人身上能感受到这种感觉。
“我知道了,是仁心成象。”
忽然人群中一个声音爆发出来。
这人也顾不上他人眼光,立于人群中,指着林峰道。
“早年间听闻,我医者大道,有仁心一说,救一人为仁,救百人为仁心,救千人仁心初显,救万人仁心成象,救万万人,仁心化力,原以为只是传说,想不到今日真叫我见了一回,这帝都来的值,来的值,哈哈哈。”
那是个续着长须的中年人,眉眼间充斥着豪迈气。
有人已经认出了,这正是西南一带的名医,野髯先生。
林峰转过身来对着野髯先生点头。
“先生高论,晚辈不过是重视比赛,穿了我林木医馆最高规格的接待来参加,见笑了。”
“我看是你小子谦虚了,反正咱这比赛最后不就是要整出一套衣服来吗?我看就你身上这件在合适不过,我老头子如今也看的心痒痒想试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