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那还请常先生准备好足够的钱,毕竟你的竞争对手都很强。”

林峰一边收起麻袋针,一边笑着应答。

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模样惹的常季气急败坏。

“你这张笑脸,总有一天我要把它撕碎,林峰你就祈祷你能活到那天吧!”

常季这恨意堆满的语气,林峰早就习惯。

他直接起身站在常季床前,脸上带着惬意的微笑。

“行吧,常先生怎么想高兴就怎么想,不过记得给我结一下诊金,常先生是现金还是支票呢?”

要说常季最看不惯林峰的还要数,自己被敲诈的事。

可当时是迫于无奈只能答应,原想着后面把这小子收为己用,那诊金也不用给了。

谁知从那天起,林峰仿佛成了他债主一样的存在。

每天施针后都要向他提一提。

常季早就忍不了了,看着林峰在船上这些天也没换什么衣服,常季讽刺道。

“林峰,你怎么说也是一个名医,怎么缺钱缺成这样?真够寒酸的。”

“这不是要托你常先生和你背后那人的福吗?把我支开几个月,害得我白白失了一次比试,你说这损失不从你二人身上讨回来,怎么能行?”

林峰站在常季面前,伸出一手,脸上写满了给钱二字。

常季看他如同石像般的坚决,要不是底子够好,这会急火攻心都够他喝上一壶了。

“支票,稍后我叫红绯送到你房里。”

常季说完这话后,又想起了红绯。

这些日子她似乎很林峰走的很近?

想到这里,常季看林峰的眼神都变了。

林峰见目的达成,也不做逗留,提起简易药箱就准备离开,却被常季叫住。

“慢着。”

林峰停住脚步缓慢回头。

“常先生,你还有事?”

“确实是有那么点事,林先生似乎跟我的奴才来往很密切啊!”

林峰眼眸微眯,常季分明是话中有话。

可眼下的林峰也无需忌惮。

他身份挑破,加上如今又是人心所向,在抵达蜃楼前,常季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威胁,索性硬钢起来。

“常先生,你在做梦吧,建国后哪里还有奴才?你如此不尊重人权,别是退化了吧!我建议你再回炉重造一下你的三观,否则就这样留在世上,害人害己。”

林峰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又加深了仇恨值。

眼下常季是恨不得把这个处处跟自己作对的家伙活扒了。

“林峰,你别得意,现在红绯那女人的生死可还握在我手上,我要是不高兴了,大可一句话就把她送走,让你们这辈子都见不着面。”

林峰脾气向来很好,可眼下他忽然发现自己很讨厌被威胁,尤其是被人渣威胁。

从袖中翻出一颗黑尾蜂针,拿在手上。

那是一颗跟人小指一般大小的针,通体黑色针尖细而锋利。

就算脱离原体许久,仅从针尖的反光依旧看得出,这东西剧毒无比。

林峰将那根蜂针把玩在指尖,又慢慢朝着常季走去。

“常先生,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常季这些日子来日日被林峰操练,对他下针的套路再熟悉不过。

施针前和施针过程中,他若是出言不逊,那天的针就格外痛苦一些,若是他没说那些不该说的话,痛苦就少一些。

原以为今天最后一针扎完,往后他又可以为所欲为。

只是他没想到,林峰胆子不小,居然动了对他下手的心思。

看着那根黑色的针离自己越来越近。

常季声音不停的颤抖。

“林峰,你,你想干什么?”

只见林峰脸上笑意越浓。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东西是我在千岛山寻到的黑尾蜂针,只要一根针的剂量就足以放倒十头牛,你觉得你现在的身板比起十头牛来怎么样?”

“林峰,我,我警告你,你要是再靠近一步,我现在就下令让人杀了你那个相好,你要是识相退出去,我就放她自由。”

常季说完话,连忙咬住舌头,悔不更迭。

那可是从数百采珠女中挑选出来一等一的货色。

就算在蜃楼拍卖也能拍出几个亿的价值,他就这么把几个亿扔大海里了?

他肯定是被这小子刺激到了。

可这话却像极效药那样,非常管用。

林峰果然没有再朝他走来一步,手中原本在指尖不停翻旋的黑尾蜂针也停下。

就在常季松了一口气事。

林峰忽然气场一变,整个人瞬间变得严肃无比,宛如神像。

“我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的话。”

林峰话音一落,黑尾蜂针就从指尖飞出,针尾居然直直插进了常季床头。

黑色反光的针尖精准的对准了常季的脑门。

常季心中一沉,瞬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放,现在就放,来人,把红绯的禁制解了。”

窗外咻的闪过一道黑影,这事也就这么妥了。

“常先生果然是个信用之人,不错。”林峰夸赞了他两句,就嘴角衔笑离去。

常季心有余悸的坐下,只是一抬头,那根黑尾蜂针赫然在目。

“林峰,你给我把这玩意带走。”

林峰此时已经走在了走廊上,身后常季的声音穿透了数道墙面而来。

“等红绯真的脱离常家,我自然会把它取走,就让它暂时待在那里吧!”

“林峰别让我逮到机会,不然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从三楼的船舱传到了一楼,几乎整个巨轮上的人都听到了。

林锦趴在**咽了咽口水。

“老大总是可以不动声色的把人的怒气值拉满,也不知道这是做了什么?”

张宇笑嘻嘻的。

“大概加诊金了吧!”越有钱的人就越扣,这话放在常季身上,毫无违和感。

“看他那小气劲,我们老大亲自施针,他还想怎么样?难道堂堂常家大少爷的命,二十亿还少了?”

林锦不愧是跟林峰同气连枝的,就连心中所想都一模一样。

只是多余的话张宇没再说,他的目光放在了窗口。

无波的海面上,只有一艘巨轮,连日来的熟悉,让他有些依赖这种朋友带来的安全感,只是他深知,这一切恐将在天亮后,**然无存。

一双原本淡然的眼里,陡然生出恨意。